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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昆明的第一天,才知道這裡的廁所叫做衛生間。

行前被土地婆「開釋」一番之後,其實我對於當地的衛生間就一直心生恐懼,要是臭氣沖天怎麼辦?人來人往又沒有門的「堆肥」裡,我真的可以忍受「後人」的注目禮嗎?套句韓劇「大老婆的反擊」裡小老婆慕芝蘭最常說的話:『我從來沒有這樣生活過!!』

經過幾個小時飛行加上計程車繞路,抵達下榻的旅店已經接近晚上十點,一行人丟下行李床都沒沾的立刻準備到外面覓食祭一祭五臟廟。路上的商家已經都鐵門半掩地進行打烊的工作,空氣中充滿著一攤攤擺在路邊的碳烤煙味,缺乏抽風設備,一陣陣的白煙有時薰得我看不到去路。在這陌生的城市裡,昏暗的夜色下,我的每一步都走得戰戰兢兢...

突然在一處百貨商場前,我看到一位母親在大庭廣眾下,脫了孩子的褲子,一把抱起就讓小孩在廣場一旁的階梯上尿了好大一灘,如此豪邁又有魄力的舉動著實把我嚇了一大跳!接著一路上,時不時就會覺得人行道和行道樹旁傳來「方便」的味道。

龔老師是真正感受到當地衛生間威力的第一人,而且是在人來人往的大巴車站裡的廁所。

雖然有人冒死拍下照片,但是個人覺得還是不上傳為宜,因為雖然當時我因輕微高山症發作,頭痛、想吐到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很想死,還是可以清楚聽到她上完回來之後的慘叫哀嚎。

沒有門

沒有水

有黃金

臭氣沖天

是的,一切都如土地婆所言。

所以,十幾天下來的行程,非不得已我不上公廁,不然就是等先發勇士團上完回來給予評價之後,我才會掏出我的五毛錢。

當然也會有一路都遇不到衛生間的緊急狀況。

某天我們的包車行經路況顛簸異常的一段路,每個人體內的「蓄水池」經過強烈的震動,皆產生洩洪在即的危機,就當做大家把羞恥心放在民宿裡忘了帶好了,趁著司機停下車讓我們一覽洱海和古城之美的時候,眼尖的人瞧見公路的另一旁有一堆超過半人高的救命石堆。

         

本黨一向追求「投名狀」的精神,好「康」(洞:台語發音)會道相報,在天地為證的緊張狀態下,幾乎大家都留下了「到此一遊」的足跡。

         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也有遇到過肉眼看還過得去,但是刺鼻難聞的味道就是惡濁到讓人一進去就掩鼻而逃,像龔老師這種從小到大因為過敏性鼻炎從未用鼻子呼吸的人,戴上口罩也是奪門而出;如林大戶這般走過大江南北的人,說什麼都無法忍受,寧願抱著漏尿的危險,忍回民宿再解決。

我則是在騎馬中途休息的馬場,單槍匹馬進入位在小坡上的公廁。什麼垃圾、什麼味道...眾人經歷過的,我一次體驗到。全程屏住呼吸,當下只有一個念頭:這一關過得了,就沒有什麼事過不去的了!步出公廁後,放眼望去是騎馬場上一片山青草綠的仙境,我懷疑剛剛去過了煉獄。

 

這一整趟的旅行中,最難忘的如廁經驗是在一處民宿老闆介紹的私房景點。

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  

        

不遠處是青山,一大片草地的坡下是清澈如鏡的河流,紫的、紅的、黃的...不知名的小花挺直分明,隨性恣意地開了滿山遍野,讓人驚嘆連連,我們幾個忍不住低下身來欣賞,右手食指興奮地親吻相機的快門。

這時...是潺潺流水聲所引起的心理作用嗎?我們...我們又急了

四下無人,找一處隱密的草叢,大家又是一個個「臀朝黃土面朝天」的姿勢,把自己融入於大自然的美景當中。

突然,林大戶驚呼一聲:「有彩虹!!」

有沒有這麼幸運呀!居然在這樣尷尬又緊張的情況下,抬頭還可以看到天邊的彩虹。

大自然真是最懂得待客之道的「衛生間」了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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